初夏的天气依然凉薄,昨日的山行淋了小雨,就着汗水,偶感风寒,难受的厉害,晚上给领导请了假,喝了几杯黄精鹿茸泡的药酒,沉沉睡去。
今天醒来已近中午,抬眼院中老树婆娑,绿叶森森,阳光自窗照过来,光束中,万千浮尘飞舞,恍如隔世。
金银花
院子里的金银花开了好几天了,也已采了两波了,心里想着泰山那条山谷的那片金银花也该开了吧,走一圈顺便再去看看断头崖那片兰花,只是去了才发现都未开,是我心急了。
以往山上的金银花开时,也是山丹丹花盛开之时,此去山丹花才露花骨朵。
石榴园
蔷薇花
现在天亮的早了,不到5点天就已经大亮,上山便也早了很多,去年入夏以后上山都是五点左右,趁着天长走个长线,现在一个人走也不知道去哪好了,感觉也懒了很多,如今天外村晨练的、上山打水的人零星而已,与过往对比鲜明。
泰山今年新上的这批滚刀网非常给力,仔细看去还有一定的美感,百姓“津津乐道”,盛名远播海内,诞生在那炮火连天时代的东西,竟然还能如此大规模应用,只是双方角色变了,本想痛斥几句,只怕衙门一怒,降下雷霆,还是闭嘴的好。
见识了力量,自然就产生畏惧,就如体制内的人比寻常百姓和犯人更畏惧体制一样。
走在初夏的山林中,感觉还是极好的,一路上绿树成荫,花草芳香,路旁一些花草正盛开着,一些蜜蜂在花朵上飞舞,时不时还有着两只蝴蝶有了摩擦,一路飞着缠绵或是撕打。
深林中偶尔会有窸窸窣窣的树叶响动,有獾低头拱出,凑近了它们便跑了,感觉这獾也越来越多了,还有那乍起惊叫而飞的野鸡,可能会把人也吓一跳,叫声真是难听,不过这野鸡身上的羽毛艳丽斑斓,实在好看。
垂盆草
垂盆草
酸枣芽
金银花没有开,路过一片石崖,想想还是采点酸枣芽吧,回去当茶喝,改善下睡眠,还有一个石洞两米深,该是旧时野兽栖息之地。
临近山顶,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风,云压得很低,给山野笼罩了一片灰暗,雾气也很快上来,能见度越来越低,直至三五米,计划的路线接下来只能作罢,寻一个安全路线下撤。
一路上仍然在想着那个失踪的驴友失踪的原因,已经二十几天了,很多危险的路线和崖壁也都找过了,感觉很是蹊跷,找不到他,同为独行者,我走的也不安心,目前景区仍不允许公益救援队参与,驴友自发去搜寻也是没有系统性和组织性,搜寻陷入瓶颈。
我一直以为在野外最危险的东西不是野兽,不是悬崖峭壁,而是同类,人才是最危险的东西,甚于野兽,荒山野岭的,除了明显的驴友装扮的,其他人你不知道他是干啥的。独行中,很多时候远远看到人我便会避开,躲藏或者改路,这也是我很少偶遇驴友的原因。
这个世界有多光明,你看不到的另一面就有多黑暗。
这些年在山中行走,在山谷或者土坡偶遇枯骨便感恶寒,除却在岱顶周围自愿堕入深渊或自挂东南枝的那些人,实际上在山中意外出事的情况很少,概率比走在大街上被车撞得几率还小的很多。
户外有风险,这些风险大部分都是可控的。
单纯的下山很快,雾气也稀薄了很多,暮色中细雨酥酥,随身带着折叠桶,去福寿泉打水,回去泡茶喝。
一路除了防火人员没有遇到一个游人,竹林寺貌似也因修缮关闭很多年了,大门紧闭,一带粉墙隔离,郁郁竹园清幽。
自小路穿行而下,临近建岱桥,林中两只猫在撕扯一只鸟,走近,猫便跑开了,只余满地狼藉,我去年写过一篇文章,泰山的猫将会对泰山的生态带来灾难,不亚于松鼠对果农的霍霍,当时很多人m我,猫的一顿口粮就能灭了树上一窝小鸟,且他们不知道泰山上的虫子有多多。
建岱桥前年有一只狸猫生了一窝七只,都活了下来,清晨爬山时经常会遇到一些爱心人士带着食物或者宠物粮食去投喂,路人纷纷夸赞称其为好人。
只是这些猫在疫情封山时如何活下来的,虽说建岱桥的工作人员可能会喂,只是再一窝窝的生,爱心人士还喂得过来不。
很多人只看到山上小猫的可爱可怜,却没觉察鸟的稀少,这世上哪有真的好人,不过是人心里的那一点戚戚感罢了,好人谈不上,或者说,人裕多近善,人贫多生恶,人都是有善和恶,哪能非黑即白。